番外1.0和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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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1.0 和解
“要找師兄有點困難，”
此行，慕千裏和賀思明陪著記憶尚未覆蘇的路之魚來到了妖界。
與他們想象中的妖界不同。
妖界的入口是在海裏，他們從海面穿梭，見到斑斕奇異的活珊瑚在海底舞動，穿過游弋海裏的熱帶魚群，上岸後，青黛色的山峰覆蓋著一片蔥蔥郁郁的山林，翠綠葉子的縫隙中，穿插著淺淺的光線。
樹林當中偶爾會冒出來幾個小人，那是精靈族的小家夥們。
前些年三界交戰，這群精靈們便躲在妖界不出去，這些年人妖魔三族放開關卡，他們反倒因為不適應外界，縮的更徹底了。
此時見到有人來，一個兩個好奇起外界來的物種，都藏在樹叢中偷看。
“是和王長得一樣好看的人呢！”
“是人類！有人類來妖界啦，怎麽辦怎麽辦，我們要不要去告訴比丘丘長老？”
“誒！他們往桃林那邊去了。”
“啊！那邊是王的寢宮呀，他們怎麽會去那個地方。會被那只討厭的豹子精打出來的！”
小精靈們的嘰嘰喳喳，路之魚幾人完全聽不到。他們順著那條路一直走到那片粉嫩嬌艷的桃林，簇簇叢叢，如雲似錦。
桃花漫天。
路之魚在花群下擡頭，莫名覺得這片桃林與自己家門口的那片有些相像。
慕千裏斂眸，仰起臉來望著這片桃林竟難得的出了神，那一怔楞的時間裏，他不知道在想什麽，黑白分明的瞳仁當中摻雜著覆雜的情緒。
“喜歡嗎？”
就在這時，突然傳來一道哽咽的男音，眾人循聲覓去，瞧見，一身白裳的銀發少年出現在他們後方。
少年留著長及腰間的銀發，頭上的狐耳乖順，他長著一雙特別標準的鳳眼，睫毛纖長濃密，視線越過人群，直直地落在路之魚身上。
明明自己的記憶裏沒有這個少年，可路之魚還是情不自禁的念道：“阿塵……”
語氣依舊親昵，卻讓妖王和身邊的青年同時紅了眼。
“師姐。”
那個，帶著他走入人間的人。
下一秒，就看見記憶中傲嬌任性的少年率先撐不住，顫抖著肩膀，哭了起來。
“我好想你……”
那一刻，路之魚的腦袋裏忽然多了很多記憶，很多……很多。
“記名弟子？”
“廢物師姐？”
初見時的劍拔弩張，針鋒相對，
“記得要乖，上清是個重視禮教的門派！所以，叫！師！姐！”
“混蛋！小心我殺了你！”
以及後來，
“路之魚那個笨蛋，要是走了，她不知道回來的路該怎麽辦？”
“快來！我找到師姐了！求你們救救她！她快不行了。”
“路之魚，你最好不要求著叫我回來保護你！”
“慢走，不送。”
“師姐，對不起……”
虛不成影的畫面在腦中漸漸成型。
那些曾被人用力抹去的記憶，明明差一點……
差一點就能全部看清楚了。
那片白茫茫的記憶盡頭，只能看到一個面容模糊的少年，曲著腿坐在樹梢上，朝她看過來。
大腦像是快要炸開了一樣，伴隨著疼痛的加劇，腦海中閃過一幀一幀的畫面。
“那個人……”
“他——”
“他是誰？”
路之魚呆楞楞地站在桃林下邊，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。
“師姐！”
雲別塵早在見路之魚痛苦地捂住腦袋後，就已經收了眼淚，瞬移到少女面前，彎著腰小心翼翼地問她，“師姐，你怎麽了？”
“師姐……”
他俯身瞧著她，那雙鳳眸中寫滿了擔心。
路之魚偏過頭，她的眼神有些茫然，凝視著他的眼睛，好半天才語無倫次道：“我想起了一些東西。”
“想起來？”
“嗯。”
路之魚垂下眼瞼，方才那股猝然升起的情緒讓她直到現在還沒緩過來，像裝滿了渾水瓶子翻江倒海，又如渾水中的泥沙，漸漸沈澱下去。
她沒有再說下去，雲別塵不解的目光望向了一旁也紅著眼的慕千裏，察覺到師兄探究的視線，慕千裏一頓。
五年了……
這副就像從前一般，三人還未曾分離的模樣，隔了五年，他們也整整五年沒有見面了。
一想到這裏慕千裏的眼神就有些黯然失色，不過一想到師姐回來了，他就又打起精神，面對自己的這個五年不曾見面的師兄，簡單介紹了路之魚的情況，以及他們這一行人來妖界的真正原因。
少頃。
了解了情況後的銀發少年垂下眸，目光灰暗，不知所措。
那麽高大一人，站在路之魚面前卻顯得無比弱小，這並不是生理意義上的一種弱小，而是心理上的示弱。
他站在她的面前，語氣攜了試探，摻雜著苛求，輕聲道：“師姐，別去見他好不好，想不起來我們也沒關系……”
路之魚搖搖頭。
她此時的記憶仍然不完整，頭腦混亂，記憶重塑中，所以每說一句話，都用了極大的力氣。
“我一直在夢到一個家夥，看不清他的面容，我的夢中一直都是他的聲音。”
“他說——”
“你拋下我了。”
“你不要我了。”
她能感覺到少年明明想哭，卻硬是忍著不讓她看見，躲在那層迷霧後，悄悄紅了眼。
“我想，記起過去。”
雲別塵下意識攥緊了拳頭，心底在這一刻極顯矛盾，一方面，他期望師姐記起他們從前的記憶，另一方面他又清楚地知道阿厭清除掉路之魚的記憶是為了什麽。
無非就是怕她記著他，怕她忍不住去找他，怕她出現在他的面前，他會……傷害她。
可最殘忍的是，大家明明都知道他們互相愛著，卻沒有辦法改變現在這個局面。
這個死局。
少年沈默了好一會兒，忽地，下意識松開了手，方才攥緊的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。
半晌，他低低道：“下月六日，是你的生辰，魔界會為你慶祝，到時候我帶你去。”
此話一出，不僅是慕千裏就連賀思明也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，不敢相信雲別塵就這麽輕易的松了口。
路之魚快速眨眼：“太好了。”
雲別塵繼續道：“那家夥失去了過去的所有記憶，卻固執的認為二月六日是一個重要的日子，要在那天慶生。可真讓他說那是什麽日子，又說不上來。”
他偏過頭，正好撞上了慕千裏的目光，兩人對視一眼，恍然間，又想起他們和那家夥為師姐一起慶祝的日子，心底酸澀，一股酥麻的情緒湧上心間。
差點就要忍不住再次哭泣。
好在，師姐回來了。
許是瞧見路之魚神色疲憊，困泱泱的也說不出來什麽話，為了讓她有個安穩的睡覺環境，雲別塵帶著眾人去到那個還未被修建完成的妖王宮。
宮殿被他打造成了第二個仙府的模樣，他毫不掩飾的表示自己懷念曾經。
入夜，路之魚睡了後。
雲別塵站在桃林下，雙臂環抱，視線望向遠方。
沒過多久，房門‘咯吱’一聲被人推開，身著黑衣與夜色仿佛融為一體的慕千裏邁出來，註視著少年的背影，聲線壓的很低，“師兄。”
雲別塵轉過頭來，朝著慕千裏一笑。
“千裏，”
“我們兩個也有很多年沒見了吧。”
慕千裏應了一聲，垂下眸，“五年。”
他這個人一貫在師兄師姐面前都是溫和的，仿佛生來就是很好說話的樣子，可實際上，那只不過是在面對親人時，他的底線會無限度放低。
只不過這次——
他擡起眼睛，直盯盯地望著雲別塵，道：“你躲了我們五年，師兄，這五年，你不曾踏入上清一步。”
提到時間，雲別塵有些出神，他的瞳仁有那麽一刻失聚，仿佛透過這片桃林看到了從前的景象。那時，大家都沒長大，不是現在這副樣子，師姐也好生生的站在他們面前，阿厭陪著她。
不像現在這樣，物是人非。
頓了頓，雲別塵道：“千裏，我始終欠你一句道歉。”
“師姐死後，我一直不敢見你，不敢再回上清宗。”
“即便傷你非我本願，可事後的懦弱與逃避是我這一生最後悔莫及的事，有時我也會想，如果當時堅定一點，等著他們的審判，等到師姐回來，是不是以前都不一樣了。後邊的那些事，自然也不會發生，師姐……也不會死。”
慕千裏溫聲道：“但是師兄，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後悔藥。過去的就過去了，人總要往前看，而且，我從來沒有怪過你。”
“你知道的，我從小就沒有親人，上清宗就是我的家，雖然子明師兄他們也對我很好，可對我來說，你和師姐就是我最重要的親人了。”
他的眼眶不知道什麽時候紅了一圈，這期間一直望著雲別塵的眼睛，不曾避開，那雙漆黑分明的瞳仁直白地訴說自己這些年的想念。
這五年，他一個人守著那座島。
很孤單。
在他們身後，白衣少年站在不遠處，躲過了飄飛的花瓣，在昏暗無塵的晚夜裏，看著他們師兄弟擁抱，微笑，沒有上前打擾。
他們終於和解了。
哦不，應該說，他們終於與自己和解了。
來啦來啦。今天早一點。下一章（大概？）最遲下下一章，就能見到阿厭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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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行，慕千裏和賀思明陪著記憶尚未覆蘇的路之魚來到了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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妖界的入口是在海裏，他們從海面穿梭，見到斑斕奇異的活珊瑚在海底舞動，穿過游弋海裏的熱帶魚群，上岸後，青黛色的山峰覆蓋著一片蔥蔥郁郁的山林，翠綠葉子的縫隙中，穿插著淺淺的光線。
樹林當中偶爾會冒出來幾個小人，那是精靈族的小家夥們。
前些年三界交戰，這群精靈們便躲在妖界不出去，這些年人妖魔三族放開關卡，他們反倒因為不適應外界，縮的更徹底了。
此時見到有人來，一個兩個好奇起外界來的物種，都藏在樹叢中偷看。
“是和王長得一樣好看的人呢！”
“是人類！有人類來妖界啦，怎麽辦怎麽辦，我們要不要去告訴比丘丘長老？”
“誒！他們往桃林那邊去了。”
“啊！那邊是王的寢宮呀，他們怎麽會去那個地方。會被那只討厭的豹子精打出來的！”
小精靈們的嘰嘰喳喳，路之魚幾人完全聽不到。他們順著那條路一直走到那片粉嫩嬌艷的桃林，簇簇叢叢，如雲似錦。
桃花漫天。
路之魚在花群下擡頭，莫名覺得這片桃林與自己家門口的那片有些相像。
慕千裏斂眸，仰起臉來望著這片桃林竟難得的出了神，那一怔楞的時間裏，他不知道在想什麽，黑白分明的瞳仁當中摻雜著覆雜的情緒。
“喜歡嗎？”
就在這時，突然傳來一道哽咽的男音，眾人循聲覓去，瞧見，一身白裳的銀發少年出現在他們後方。
少年留著長及腰間的銀發，頭上的狐耳乖順，他長著一雙特別標準的鳳眼，睫毛纖長濃密，視線越過人群，直直地落在路之魚身上。
明明自己的記憶裏沒有這個少年，可路之魚還是情不自禁的念道：“阿塵……”
語氣依舊親昵，卻讓妖王和身邊的青年同時紅了眼。
“師姐。”
那個，帶著他走入人間的人。
下一秒，就看見記憶中傲嬌任性的少年率先撐不住，顫抖著肩膀，哭了起來。
“我好想你……”
那一刻，路之魚的腦袋裏忽然多了很多記憶，很多……很多。
“記名弟子？”
“廢物師姐？”
初見時的劍拔弩張，針鋒相對，
“記得要乖，上清是個重視禮教的門派！所以，叫！師！姐！”
“混蛋！小心我殺了你！”
以及後來，
“路之魚那個笨蛋，要是走了，她不知道回來的路該怎麽辦？”
“快來！我找到師姐了！求你們救救她！她快不行了。”
“路之魚，你最好不要求著叫我回來保護你！”
“慢走，不送。”
“師姐，對不起……”
虛不成影的畫面在腦中漸漸成型。
那些曾被人用力抹去的記憶，明明差一點……
差一點就能全部看清楚了。
那片白茫茫的記憶盡頭，只能看到一個面容模糊的少年，曲著腿坐在樹梢上，朝她看過來。
大腦像是快要炸開了一樣，伴隨著疼痛的加劇，腦海中閃過一幀一幀的畫面。
“那個人……”
“他——”
“他是誰？”
路之魚呆楞楞地站在桃林下邊，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。
“師姐！”
雲別塵早在見路之魚痛苦地捂住腦袋後，就已經收了眼淚，瞬移到少女面前，彎著腰小心翼翼地問她，“師姐，你怎麽了？”
“師姐……”
他俯身瞧著她，那雙鳳眸中寫滿了擔心。
路之魚偏過頭，她的眼神有些茫然，凝視著他的眼睛，好半天才語無倫次道：“我想起了一些東西。”
“想起來？”
“嗯。”
路之魚垂下眼瞼，方才那股猝然升起的情緒讓她直到現在還沒緩過來，像裝滿了渾水瓶子翻江倒海，又如渾水中的泥沙，漸漸沈澱下去。
她沒有再說下去，雲別塵不解的目光望向了一旁也紅著眼的慕千裏，察覺到師兄探究的視線，慕千裏一頓。
五年了……
這副就像從前一般，三人還未曾分離的模樣，隔了五年，他們也整整五年沒有見面了。
一想到這裏慕千裏的眼神就有些黯然失色，不過一想到師姐回來了，他就又打起精神，面對自己的這個五年不曾見面的師兄，簡單介紹了路之魚的情況，以及他們這一行人來妖界的真正原因。
少頃。
了解了情況後的銀發少年垂下眸，目光灰暗，不知所措。
那麽高大一人，站在路之魚面前卻顯得無比弱小，這並不是生理意義上的一種弱小，而是心理上的示弱。
他站在她的面前，語氣攜了試探，摻雜著苛求，輕聲道：“師姐，別去見他好不好，想不起來我們也沒關系……”
路之魚搖搖頭。
她此時的記憶仍然不完整，頭腦混亂，記憶重塑中，所以每說一句話，都用了極大的力氣。
“我一直在夢到一個家夥，看不清他的面容，我的夢中一直都是他的聲音。”
“他說——”
“你拋下我了。”
“你不要我了。”
她能感覺到少年明明想哭，卻硬是忍著不讓她看見，躲在那層迷霧後，悄悄紅了眼。
“我想，記起過去。”
雲別塵下意識攥緊了拳頭，心底在這一刻極顯矛盾，一方面，他期望師姐記起他們從前的記憶，另一方面他又清楚地知道阿厭清除掉路之魚的記憶是為了什麽。
無非就是怕她記著他，怕她忍不住去找他，怕她出現在他的面前，他會……傷害她。
可最殘忍的是，大家明明都知道他們互相愛著，卻沒有辦法改變現在這個局面。
這個死局。
少年沈默了好一會兒，忽地，下意識松開了手，方才攥緊的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。
半晌，他低低道：“下月六日，是你的生辰，魔界會為你慶祝，到時候我帶你去。”
此話一出，不僅是慕千裏就連賀思明也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，不敢相信雲別塵就這麽輕易的松了口。
路之魚快速眨眼：“太好了。”
雲別塵繼續道：“那家夥失去了過去的所有記憶，卻固執的認為二月六日是一個重要的日子，要在那天慶生。可真讓他說那是什麽日子，又說不上來。”
他偏過頭，正好撞上了慕千裏的目光，兩人對視一眼，恍然間，又想起他們和那家夥為師姐一起慶祝的日子，心底酸澀，一股酥麻的情緒湧上心間。
差點就要忍不住再次哭泣。
好在，師姐回來了。
許是瞧見路之魚神色疲憊，困泱泱的也說不出來什麽話，為了讓她有個安穩的睡覺環境，雲別塵帶著眾人去到那個還未被修建完成的妖王宮。
宮殿被他打造成了第二個仙府的模樣，他毫不掩飾的表示自己懷念曾經。
入夜，路之魚睡了後。
雲別塵站在桃林下，雙臂環抱，視線望向遠方。
沒過多久，房門‘咯吱’一聲被人推開，身著黑衣與夜色仿佛融為一體的慕千裏邁出來，註視著少年的背影，聲線壓的很低，“師兄。”
雲別塵轉過頭來，朝著慕千裏一笑。
“千裏，”
“我們兩個也有很多年沒見了吧。”
慕千裏應了一聲，垂下眸，“五年。”
他這個人一貫在師兄師姐面前都是溫和的，仿佛生來就是很好說話的樣子，可實際上，那只不過是在面對親人時，他的底線會無限度放低。
只不過這次——
他擡起眼睛，直盯盯地望著雲別塵，道：“你躲了我們五年，師兄，這五年，你不曾踏入上清一步。”
提到時間，雲別塵有些出神，他的瞳仁有那麽一刻失聚，仿佛透過這片桃林看到了從前的景象。那時，大家都沒長大，不是現在這副樣子，師姐也好生生的站在他們面前，阿厭陪著她。
不像現在這樣，物是人非。
頓了頓，雲別塵道：“千裏，我始終欠你一句道歉。”
“師姐死後，我一直不敢見你，不敢再回上清宗。”
“即便傷你非我本願，可事後的懦弱與逃避是我這一生最後悔莫及的事，有時我也會想，如果當時堅定一點，等著他們的審判，等到師姐回來，是不是以前都不一樣了。後邊的那些事，自然也不會發生，師姐……也不會死。”
慕千裏溫聲道：“但是師兄，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後悔藥。過去的就過去了，人總要往前看，而且，我從來沒有怪過你。”
“你知道的，我從小就沒有親人，上清宗就是我的家，雖然子明師兄他們也對我很好，可對我來說，你和師姐就是我最重要的親人了。”
他的眼眶不知道什麽時候紅了一圈，這期間一直望著雲別塵的眼睛，不曾避開，那雙漆黑分明的瞳仁直白地訴說自己這些年的想念。
這五年，他一個人守著那座島。
很孤單。
在他們身後，白衣少年站在不遠處，躲過了飄飛的花瓣，在昏暗無塵的晚夜裏，看著他們師兄弟擁抱，微笑，沒有上前打擾。
他們終於和解了。
哦不，應該說，他們終於與自己和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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